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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〇二回 天界寺帝王询梦兆 毗卢阁宗泐话宝锦 (第5/5页)
,儒学是本。此皆是佛道两家无所及也。” 朱元璋以为宗泐是在借故推辞,便忙笼络到:“大师之言,弟子甚同。然论民心教化,亦当善其性,需行佛法相助,方可成大功。还望大师勿再推辞。”言罢,朱元璋拱手再拜。 宗泐忙扶起眼前这位虔诚的帝王,解释道:“尊驾,万不可折煞贫僧。非贫僧存心推拒尊驾盛情,实因贫僧另有大功尚未圆满。” 这“大功”二字听得朱元璋眉头疑云渐生,追问:“却不知大师所谓“大功”为何?” “说来也巧,此事正与那玄奘法师有关。” 这话中之玄机顿使朱元璋心生好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眼前这位高僧竟与那已故了七百余载的大唐僧者有何渊源。 宗泐看破了朱元璋内心的疑惑,于是解释说:“可还记得佛祖所赐玄奘真经之数?” 朱元璋不假思索地回答:“共六百六十卷。” “正是。只可惜,他当年还朝之时,只带回六百五十七卷呐。” “莫不是中途遗失?” 宗泐点头道:“确是如此。当年我佛授他之经确为全宗之数,然待其还朝之时途经信度河,突遇风浪,致使经书意外落水,分明看见其中两卷被惊涛挟卷而去。” 朱元璋不解:“如此说来,那玄奘法师当年带回之经应是六百五十八卷才是。” “应是如此——可谁知,当将那经书打捞上岸细数之后,竟发现还有一经不知所踪。” “却不知这所缺三者为何?” “乃大德之《文殊》、大智之《真空名义》和那镇国安邦之《庄严宝王》三经。” 这三经之说听得朱元璋满心惊异,尤其那最后一经顿使他讶然瞠目。 “十年前,贫僧师兄,也就是本寺前任住持慧昙法师曾请旨出使西域寻法,不知尊驾可记得此事?” 朱元璋道:“确有此事,难道说当年慧昙法师也是为寻这三部真经而去?” 宗泐点头应道:“确是如此。” “可慧昙法师当年请旨只说前去寻法,对那经书之事并未透露分毫……” 宗泐笑道:“尊驾本是重佛之人,倘若直言相告,恐会劳师动众啊。” 朱元璋恍然大悟,道:“可慧昙法师一去十载,至今杳无音讯……” 宗泐一声叹息,道:“贫僧也是刚刚听闻——慧昙师兄当年一路西行寻经,一直寻到了海上僧伽罗国,可刚到那国月余便染了急症,至今圆寂已有九年了。” 朱元璋惋叹:“阿弥陀佛!大师一片精诚之心,实令弟子痛哉!” “万望尊驾莫要过于戒怀。凡事想来,各中自有定数。”宗泐说话间从窗边的经柜中取出一本名为《真空名义译注》的锦封经籍,交与朱元璋道:“两年前贫僧前往西域布道,竟偶得这其中一卷真经,现将此抄译之本呈赠尊驾,愿我佛大智保尊驾免受众惑之扰。” 朱元璋接过那经,如获至宝,甚是欣喜,转而又问:“方才大师说尚有大功未成,莫不是要再度西行,寻那《庄严宝王》与《文殊》二经?” “确是如此。” “既是如此,弟子当遣士卫护从,以保大师平安往返。” 宗泐一听连连推却:“使不得,使不得。这取经之事须漫道修渡之功,若因此而劳师动众,那便成了贫僧罪过。” 朱元璋上下打量宗泐一番,担忧道:“可大师年事已高……” 宗泐开怀大笑,反问:“使命未成,贫僧怎会往生极乐?”此言一出,引得朱元璋也会心大笑。 “若尊驾实在放心不下,可遣派三十六位僧者,代贫僧先行前往那僧伽罗国,以迎取慧昙法师僧宝回归我东土,待其归返之时与贫僧在西域会合可否?” “如此也好。” 却说此后,二人又是一番推心置腹更是不在话下。 约至寅时,朱元璋方拜别了宗泐。 待他兴冲冲跨出寺门时,庆童远远就迎了过去。只见他躬身呈过一封信函,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尺书。” “所为何事?” “老奴不明。”庆童刻意捏着那信笺两边儿,躬身将其斜擎到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扯过那信,庆童倒也很识相,恭恭敬敬地退避到了三步之外候着。 当朱元璋拆阅之时,只见那函中写道:徐达到京,妻已代召其于谨身殿候见。帝欲善其事,当先寻故赏。另,若皇上令棣儿就藩之意已决,望乞叮嘱徐达代为善导孩儿。 阅毕,朱元璋将那尺书随手塞进袖中,入辇回宫。 欲知端地,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