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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 (第2/2页)
又疑惑起来:莫非真是死在女人肚皮子上了? 不可能啊,他跟陈铭德到东华大半年,没见陈铭德跟哪个女的勾搭上啊!难道陈铭德觉得他不靠谱,有些事情瞒着他? ************* “你既然前几天在市钢厂里受了伤,那就好好养伤,陈市长的身后事你不要再掺和进来,市里会派专人负责……” 陈铭德作为省管干部,因病猝逝,死因又有些蹊跷,身后事的处理自然不会简单,省里也会第一时间派人来东华。 沈淮作为陈铭德的秘书,理应参与此事,但吴海峰对沈淮之前在省里以及之后在东华的作风,有所耳闻,对他是很不信任,当即拍板将他踢了出去。 这两天所经历的大惊大变,已经够多了,也叫沈淮的神经粗壮起来,听过吴海峰的话,不吭声就走了出去。 临下楼,周裕瞥过来一眼,那明亮的眸子里倒是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 这死娘们!沈淮肚子里暗骂了一声,下楼时,则有意缓下步子。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周裕的声音传出来:“也许是陈市长在洗澡时心脏病发作,想回房间拿药,没有来得及就……” “六号楼中午不供应热水,这个陈市长是知道的,就这事还给招待处提过两次意见,这个都有记录;我还打算过两天就特地给六号楼单独太阳能,没想到……”彭勇有意压低声音,但沈淮有意欠着身子站在楼梯间没有下去,还是将彭勇的话听了一清二楚。 沈淮心里一惊,彭勇的话叫他疑窦乍起: 要是陈铭德确实是心脏病发作而猝逝,那么洗澡时光着身子发病,这无疑是对大家都有利的注释。 彭勇最早进房间,就算他没有看到淋浴房外墙缝边的那滩水渍,但也不应该急着否认陈铭德有洗澡时发病的可能啊? 房间里就周裕与彭勇两人在说话,也就简单两句对话就停止了;吴海峰、葛永秋等人一直沉默着,仿佛暴雨将临前的死寂…… 换作之前的沈淮,绝对无法从周裕与彭勇的这两句对话里听出什么,但对此时的沈淮来说,从上楼起听了不多几句话,就已经能听出足够多的疑点了。 陈铭德光着身子,心脏病发作死在房间里,有多种注释。 最有可能的两种,一是洗澡时发病,来不及取药,猝然去世;另一个就要暧昧、肮脏得多…… 就算两种可能都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支撑,从方便收拾局面的角度考虑,也应该尽可能的往第一可能性上靠: 陈铭德洗澡时心脏病发作而死,陈铭德的家属以及省里派员过来,按照程序办丧事、开追悼会就是,对东华来说,即便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来。 周裕也没有进卧室跟洗漱间,但她站在外面就间接猜测说陈铭德可能是洗澡时发病猝逝,能够说她虽是一个女子,还是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易不生是非”的官场规则。 彭勇说那一番话的企图,就太明显了,简直就是要间接否定掉陈铭德洗澡发病的可能。 要不是洗澡时发病,陈铭德在卧室里为什么会光着身子病逝? 这就太能引人遥想了。 沈淮打死都不会相信,彭勇说那番话,是单纯实事求是。 市钢厂作为大型国营企业,能够说是当代官场的一个缩影,该有的明争暗斗,该有的尔虞我诈,一个都不会少,沈淮也从此学够了人性的险恶——沈淮几乎是下意识的断定:彭勇这么说,是有意将水搅浑。 为什么彭勇要把水搅浑? 吴海峰为什么又保持沉默? 不要说根本就没有证据表明陈铭德的死跟桃色事件沾边,就算陈铭德真的死于桃色事件,作为东华市的市委书记,也应该极力掩饰才对。 换作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沈淮,陈铭德死就死了,反正陈铭德死了,他也不能再留在东华,他管陈铭德是在洗澡时发病,还是在女人肚皮了发病? 陈铭德是老爷子的秘书,算是宋家一系的官员,他若真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对宋家的声誉以及宋家子弟及门生故吏的发展,都会有负面影响——要是之前的沈淮,以至会恨不得如此。 只是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换,此时的沈淮以至还指望有机会得到宋家的谅解,还指望能在宋家这棵大树下好乘凉,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局面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吴海峰、彭勇他们是要做什么? 他们当然不会间接说陈铭德死在女人肚皮,终究有没有这么个女人,还未可知,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他们只需坚持说陈铭德大中午在房间里光着身子因病猝逝,就足够了。 世人总是有不惮以最坏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习惯,这就足以能将陈铭德身后的声誉毁掉。 但是,这么做,对彭勇、对吴海峰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