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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母则刚 (第1/2页)
像无边夜色中劈下一道闪电,室内又亮又安静。 叶夫人看起来不通半点武艺,可御赐宝剑带来的威严森冷、母亲救女裹挟的奋不顾命,到底还是让钱家人恢复了神智。 “叶夫人,您别急啊。” 钱老夫人怔愣着起身,又呵斥大夫。 “还不快给媳妇用药?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呢?” 她的眼睛空洞地左右张望,束手无策却心有不甘。 叶娇见情势暂稳,走过去安慰母亲。 “母亲,别担心,姐姐没事的。” 叶夫人示意叶娇走近,瞪了她一眼,低声道:“还不快点拿走?这也太重了,金子做的吗?我胳膊都麻了。” 她说着就要把剑丢在地上。 叶夫人平时是不碰刀枪剑戟的贵妇人,挥剑闯门,的确是难为了她。 叶娇连忙接过,回答道:“是古越国的青铜。母亲您平时不都不让我碰嘛。” 御赐之物,一般都供在家中正堂内,小心保管。 叶娇把剑扛在肩上,像扛着一把锄头。 她站在叶柔床前,明亮的眼睛看谁一眼,谁就吓得直哆嗦。 救活叶柔并不困难。 血崩是因为滑胎,盲目保胎会让她血竭而亡,可若狠心用药催产,等胎儿堕下,血流便止住了。 血止住,胎儿也没了。 叶柔躺在床上小声哭泣,叶夫人没有碰钱家奉上的茶水,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钱老夫人连忙解释:“这孩子不懂事,半夜跑去半月塘找叶二小姐,这才出了事。” “不是,”虚弱的叶柔牵住母亲的衣角,悲愤道,“是钱友恭打我,孩子才……没了。” “胡说!”钱老夫人上前一步,急着为儿子辩解。叶娇把宝剑从肩膀上卸下,钱老夫人便又退回去了。 “这不是胡说嘛!”她小声地嘟囔着。 “走吧。”叶夫人站起身,抬手搭在奶娘胳膊上,迈步向外走去。 这就走了? 竟没有因此发怒? 钱老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正要送客,又听叶夫人交代奶娘道:“用软轿抬着大小姐,给她裹严实,小月子也不能吹风。” 这是要把叶柔带走。 钱老夫人顿时慌了。 “亲家,您可别这样。这事儿脏污,哪儿能回娘家坐月子?” 叶夫人回过头,一双杏眼中含着冷冽:“你们钱家才脏污,我们叶家不脏,也不怕脏。” “亲家!”钱老夫人拦住叶夫人的路,“您这么做,是逼着两个孩子和离吗?” “和离?”叶夫人冷笑道,“你们也配和离?明日京兆府,接我们叶家休夫的状纸吧!” 折腾了一夜,天已蒙蒙亮。 叶娇扛着剑走到钱宅门口,看到那里守着京兆府的衙役,远远地,那人的马车仍停在道旁。 只见马车,没有见人。 忙了整晚,或许他已经在车内睡着了。 叶娇把扛着的剑换了个肩头,跟随母亲步入马车。 叶家人浩浩荡荡,几乎出动了整个国公府。来的人这么多,就算是抢,也能把叶柔抢回去。 小轿抬出叶柔,再把她扶上马车。叶柔掀开车帘,幽幽地看一眼钱宅。 钱友恭已经被抓走了。 那是她违抗母命执意要嫁的人,那个人伤害她,还要伤害她的妹妹,甚至丧心病狂到杀人埋尸。 叶柔像是大梦初醒,怀疑自己当初为何会昏了头。 可是就这么回去吗?她觉得屈辱又羞愧。 叶夫人看到了女儿的神情。 “快放下帘子,别吹到凉风。”她提醒道。 “母亲,”叶柔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女儿已经出嫁了,这么回去,可怎么是好?” “怎么?”叶夫人竖眉道,“怕我养不起你吗?你放心,就是山珍海味供着你,母亲也能再养你五十年。” 叶柔痛哭失声窝进叶夫人怀里,叶夫人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像在安慰襁褓里的婴儿。 不管长多么大,母亲永远都会为孩子兜底。 “就是,”叶娇也跟着安慰姐姐,“咱们家里不缺钱。” 叶夫人撇撇嘴,看叶娇一眼。 “你这套衣服哪儿来的?” 叶娇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叶夫人又看她的头发。 “怎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