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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ON (第2/3页)
钟洗个澡。如果时间足够的话,也许能看完昨天剩下的半部《穆赫兰道》,在十一点钟准时睡觉——一切都像轨道上按照恒定速度行驶的火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令我心情大好。就连柳烟视打开门锁,门轴转动的声音,在我耳中听起来都像是来自天国的风铃。 直到柳烟视的声音传来。 “嗯?” 她的声音带点诧异。 因为门前站着一个女孩。 邻居。 短发。 面容清秀。 神情紧张。 “时左才,”柳烟视转过头: “有人找你哦,你朋友吗?” “不。” 我的声音虚得像逸散的干冰: “大概是个在火车进站前躺下卧轨的疯子。” ——在我一向自觉如火车般恒定运行的生命里,我只能想到这样的比喻,来形容如此糟糕的意外了。 柳烟视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我,目光带着审视。 我懒得搭理她,抬头看钟,九点十一分。我开始抖腿。 柳烟视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安鹤市被吓了一跳。很用力地摇头。她坐得端正,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我和时左才同学是同班……此前虽然是邻居,不过一直在读不同的学校。” 解释完,她又瞄一眼柳烟视,不安地转头看我: “这位是?” 柳烟视再次露出让我头皮发麻的笑容: “我是他的女朋友哦。” “不是。”我的态度斩钉截铁。转头问安鹤市: “你有什么事?” 安鹤市抿抿嘴、似下定了决心,抬头看我。 “左才同学,我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柳烟视用枕头丢我。“你倒是让人家把话说完啊!” 我再次从喉咙里发出焦虑的低吟。 “你说吧。” 安鹤市颇有些犹豫。 “……虽说这次纯粹是我个人的私事,拜托外人实在有些不妥,但我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是万般无奈下才想到要拜托左才同学的……” 安鹤市说: “其实,这半个月来,我一直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柳烟视轻轻“咦”了一声,我又抬头看钟,九点十三了。 “报警了吗?”我问。 安鹤市摇头: “其实、我已经报警了……不过警方说,这种事情,没有实际的根据,他们没办法立案,而且,也不可能有多余的警力帮我调查到底有没有被跟踪。” “但是,”她握住膝盖:“不可能是错觉的……这点我很确定,我是真的被人跟踪了!每天从打工的地方回家的时候,回过头时,都能看见一个人躲进附近的什么地方,一直远远地吊在我后面,跟到小区旁边的街角……我是真的很害怕,现在每天都要想办法挑人流最多的路回家,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淡淡地说: “跟你家人商量不会更好吗?” “我已经说了……但是,我爸爸两个月前到国外出差去了,现在也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家里只剩我和妈妈两个人,妈妈也没什么办法……虽然说也有过暂时不去打工,在家里避一阵子的想法,不过……” “因噎废食是没用的嘛。”柳烟视说。安鹤市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确实,在没有确定跟踪者意图的情况下,暂避只是权宜之策,安鹤市也不可能这辈子都闭门不出,下个星期就要开学了。 我问她: “你在打什么工?” “便……便利店。” “在被跟踪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应该是没有的。” “跟踪你的人,有什么长相特征,性别男女,年纪多少?” “我……我不知道。” 安鹤市被问得越发慌乱起来,手足无措。我感觉黏腻的麻烦附上全身,兀地有种立马从窗外跳出去逃避这一切的冲动。我站起身来: “对不起,帮不到你。” “喂,时左才!”柳烟视叫了起来:“你也太绝情了吧?” “和绝情无关,”我盘算着如果只花7分钟洗澡,也许还能补回失去的时间:“客观现状就是这样:没有线索,没有证据,被人跟踪也只是她主观推测,我也没有时间和义务充当保镖。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思索办法,倒不如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