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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册琉璃幻月舞云间 第四十九回 披香宿 (第1/1页)
公布完四强名单后,胡蜂司仪宣布,明天的半决赛将从戌时准时开始,已经被淘汰的各组依然可以留在原先桌位上、看完天音大会的后续所有演出。 说完,胡蜂司仪就飞入了舞台后方的结界中,不再过问会场任何事情。 此时已近子时,众人大多困了,都径直回房休息去了。 当然,对复选结果不甚满意的人,也由于顾及到各方原因,终究还是逐渐离开了会场、回到了客房。 惟有广寒散人带着水灵素和李徽音象征性地来韩夜这桌,“挖苦”、“挑衅”了一番。 无外乎就这么几个套路: 先是广寒散人冷讽两句:“叶涵,我是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天山派才收令师妹,却偏不让令师妹上场,倒把那些不是天山派的人全弄上去演奏了,佩服佩服!” 再是水灵素阴阳怪气两句:“师尊,叶公子这叫‘实则虚之’,不让韩梦瑶这个扯后腿的上台,专调精兵强将,复选时不正好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吗?” 李徽音啧啧“称赞”道:“靠女人上位的男人,就是厉害!” 广寒散人戏谑道:“晚上又免不了四女一男大战一场吧?” 水灵素竖掌对广寒散人说:“禀师尊。灼月、燃星二位公主复选已经拿了第一,叶公子自然是要好好褒奖她们一番的。” 李徽音也竖掌对广寒散人补充道:“薛涛表现不错,叶相公也当论功行赏……至于天山派小师妹,在我们碧玉堂做小师妹的时候其实也不差,平日纠葛暧昧、遇事缩头乌龟,叶相公更应加倍临幸一番才是。” “诶!”广寒散人故作不悦:“你二人真是!太也放肆!怎么玩女人、按照什么顺序玩女人,那是人家叶涵的事,需要你们来教他办事?” “是是!师尊教训的是!” 虽然水灵素和李徽音低头称是,其实是在发笑。 广寒散人也忍俊不禁。 三女好好将叶涵嘲讽了一番。 其实,哪怕是从前的广寒散人,也很少说挖苦别人的话,顶多是故作可怜或出言恭维。 因为昆仑各派里,那种动不动去嘲讽人家几句的门派,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更厉害的门派找个借口给灭了、吞并了。 这种无脑嘲讽的行为简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嘲讽别人之人还特别容易被人家给乱刀分尸、烈火扬灰! 在广寒散人眼里这肯定是不智之举。 按照正常逻辑,今日演出结束,广寒散人自认与灼月这一组水平差距明显,夺冠几乎无望,她就应早早与叶涵去求和。 不就是丢了个小师妹的事吗?到她嘴里已经弃之如敝履了! 就为了这么屁大一点事,广寒散人可能还要遭遇灭门危机! 万一不是自己夺冠拿到灵力,反被灼月、燃星拿到,她会因为嘴贱活生生把自己害死! 就算不是灼月、燃星拿到,被三霄娘娘拿到,可三霄娘娘又不会帮自己,以碧玉堂现在的实力能打得过叶涵外加二位妖主级别的对手吗? 别到时候惹得叶涵发狂,杀上碧玉堂,把碧玉堂那些美丽仙姑、碧玉仙子一个个排成队来摘花,那可就百死千难都对不起碧玉堂的列祖列宗了! 在广寒散人脑子里,正常反应就该讲和。 可她现在却在陪韩夜师侄演戏。 戏本里又往往就喜欢这么写、说书人也往往喜欢这么说: “某某门派绝色高傲之掌门仙姑,遇到主角莫名其妙要嘲讽乃至羞辱他,终致主角发愤图强后,杀上该门派、奸了该仙姑,并令该仙姑臣服于自己,沦为爱奴……” 因为听众就喜欢听这种段子! 同为男人还挺兴奋的,能代入主角! 只有今天这种明显是演戏、而扮演叶涵的韩夜又有原则的情况下,广寒散人才敢这么玩,不怕惹出什么祸来。 而薛涛听着三女嘲笑,立马予以了回击,她不理三女,反问燃星:“燃星姐姐,这三个凡桃俗李怎么跑我们这桌来沾沾自得了?我们难道不是第一名吗?” 燃星接话笑道:“对,涛儿没记错,我们是第一。” 说着,燃星又问灼月:“姐姐,广寒这组第几来着?” 灼月冷冰冰地回应道:“第三。” 韩梦瑶补充道:“如果琴箫组不退,第四。” “哦!老四就闭嘴吧!”薛涛难免还是露出了一点薛燕的性情,白了碧玉堂三女一眼。 薛涛此举,才致使广寒散人想起:不止是韩夜说话嘴巴毒,薛燕吵架也是一把好手! 广寒散人正欲继续嘲讽薛涛几句,忽听韩夜大声道: “广寒掌门,方才是你自己说的,各凭本事,自见分晓!” “既然一同挺进四强,我们之间的胜负还没结束呢!” “小生如若是你,早就带着爱徒去休息备战了,还在这里和对手磨嘴皮子?!” 原来,韩夜眼见几个女人就要吵起来了,可不敢让她们吵过火,只好出言止住争吵。 韩夜这么做倒挺有效果,广寒散人感觉陪韩夜演得差不多了,便又撂下一句狠话,带着水灵素和李徽音去客房排练去了。 而薛涛、燃星等善于舌战之女,也就此打住。 等到广寒散人一走,众人才发现: 整个会场几近成空。 只有稀稀拉拉数个在会场耐心清扫的龟公、大茶壶。 夜,确实深了。 于是乎,摘花书生叶涵在四位美人的前呼后拥之下,上至客房层、乘坐霓虹圈、回到帝王间,也没在其他区域逗留。 只有薛涛乘坐霓虹圈的时候留意到了脚底下那逐渐变小的八部天龙图,她总觉得那幅图有点蹊跷,但出于为大局考虑,她决定先跟韩夜一起回客房,不惹得乾闼婆和紧那罗怀疑。 众人顺利回了甲一二四号房间。 回房后,韩夜顺着广寒散人的话,直接环视四女说道:“今日诸位爱妃表现得都不错,拿了第一,就连小师妹也在台下努力喝彩,小生自当论功行赏!” “废话不说了,先从灼月殿下开始赏赐!” “那个……燃星殿下,你帮忙隔一下音,赶紧赶紧!” 燃星顺势又用梵隔之术把房间隔了音。 燃星冲众人点了点头,众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薛涛径直问韩梦瑶:“呆瓜妹,给猫爪人和小神仙的符送到了吧?” 韩梦瑶连忙点头:“燕儿姐放心,你交代的事,小玉绝不敢耽误!肯定送到了!” 灼月和燃星都有点纳闷,纷纷看向薛涛,想知道她给星辰传递了哪些内容,只听薛涛纤眉一扬、娓娓道来: 原来,昨夜薛涛从韩梦瑶口里得知九天玄女、蓐收都下凡了,且蓐收还已经到了长乐苑,那就可以好好让他去长乐苑外围帮帮忙。 三公九卿虽然控制住了暗天教众,可一旦乾闼婆、紧那罗、金枝婆婆要召见外围的暗天教众,怎么办? 虽然这种可能不大,长乐苑近几天在专心张罗天音大会。 但万一出现,又该如何应对? 蓐收和星辰的加入,可以彻底解决这个万一! 众所周知,星辰神目如炬、可观千里,而句芒、蓐收、祝融、玄冥,均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大神,精通七十二变化,常以其他化身训诫世人。 我方阵营中,灼月、燃星既已被乾闼婆重点关注,就不便屡次出入长乐苑了,这时候蓐收化身的秋夕和星辰化身的计晨非常不引人注目、反而行动方便。 只需要星辰和蓐收走出长乐苑,星辰用神目将暗天教众住的地方仔细扫一遍,而后蓐收光遁过去,一户户地把那些看押暗天教众的我方官兵变成暗天教众之模样,那就再也不怕长乐苑觉得缺人手要召集教众了! 反正三公九卿也交代过暗天教的教义,我方官兵只要不多话,念几句教义就能蒙混过关。 原本三公九卿办不到的事,有神明相助,自然轻易就能办到,从而把这个漏洞也补上了。 在这件事上,韩夜与薛涛是想到了一起去的。 韩夜表面上装作看别人表演,其实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自己老婆,其他女子间或看看就行了,然后他抽空拿出一张符纸、低头用蜀山画符之法写上交代星辰要去干的事。 星辰能不听大舅子的话吗? 当然,这都是在薛涛提醒众人“乾闼婆和紧那罗均已现身会场”以后,韩夜才想起可以这么干,如此一来,敌明我明,薛涛可以帮忙观察乾闼婆和紧那罗有没有引起警觉,亦非坏事。 薛涛拿着韩夜写好的道符交给了韩梦瑶,韩梦瑶就找了个机会交给了计晨,后来秋夕、计晨二人就离场了。 估计这会儿,他俩已经配合计策去外围忙活去了…… …… 灼月和燃星互看一眼,不得不佩服薛燕玲珑八面、韩夜想事周全。 而后,众人把今日会场各自对选手们的感觉都汇在一起、过了一遍,又得出另一个结论: 会场选手里,起码有六七成是友军! 灼月想起灵宝天尊曾说过,混元金斗和金蛟剪是碧游三霄的法宝,韩夜推演一番后,认为三霄娘娘是敌人的可能很小,三霄娘娘已经修炼到上仙、位阶仅次于天尊了,何必为了鸡肋般的“长生不老”来妓院抛头露面? 而灼月想起弟子们的爹娘都来了,那敖慧心、龙吉公主、大力牛魔这些人也不能是敌人,薛燕也认为灼月的直觉是对的,因为她看这些人的心,大都是赤红一片。 灼月又确认,紫天三仙女肯定是友军。 薛燕与韩夜对过信息后,确认了红尘三女侠都是友方。 蓝无瑕和广寒散人也早就是蜀山老朋友了,自不必说。 韩夜这几个人对来宾信息对得很兴奋,那就跟当年韩夜娶司徒云梦、几个人拿着喜宴随礼算人头似的,一下就把会场人物全部厘清了! 反而长乐苑还没他们这么清楚! 最后得出: 四强都是自己人! 不管谁赢了,结果都一样! …… “那咱们还有必要费劲排练吗?”薛涛看向众人问道。 灼月一改之前的态度,反而有了一股竞艺斗妍的期待,她牵着韩夜的手对众人道:“有必要的,只是明天要变个阵,就当她们依然是我们的对手,继续表演。” 说着,灼月把手放在胸口,向大家倾诉道:“今天我很感动,看到了很多老朋友,更看到了老朋友们内在的一面……我们过去忙于各自的事,却从没一起弄过这么大的盛会,如果不考虑这是个风月场,纯粹比拼曲艺大雅,有何不妥?又有何不对?” 薛涛点头道:“是啊,虽然鸨妈婆和鸨妈罗举办大会没安什么好心,但历代武林大会似乎也不全是坏的。” 灼月提醒众人道:“以曲会友、以歌会友,实乃‘六界无界’、‘众生平等’应行之举!比之以武会友、以酒会友差不到哪里去!这事过了,以后我们自己也可以办啊!” 韩夜紧了紧灼月的手,表示赞同和鼓励! 他已经能看到那个未来,他和魔尊重楼、大力牛魔、清源妙道真君、洪锦以武以酒会友,妻子则带着女人们以歌以曲会友。 男人聚一起做男人开心的事,女人聚一起做女人开心的事,而不是一味地拉家常,非常好! 灼月一番话,说得燃星、薛涛和韩梦瑶也满怀期待了,抛开天外天的其他世界不说,在这个被众人一同拯救过的六界,的确有可能办到! 薛涛双手环于胸前,对灼月调笑道:“我的个小梦梦,你该不是顺带慈悲心又大发了吧?鸨妈婆和鸨妈罗干脆不抓了?” 灼月摇头:“必然不是。但燕儿,你和我都很清楚,今日乾闼婆和紧那罗演奏的《笑傲江湖》后半段,充满了她俩对于理想世界的向往,而我们也调查过了,在我的地盘开妓院虽不合法、也影响风气,却没出过命案。” 燃星补充道:“逛窑子的臭男人挺多,被逼良为娼的姑娘倒是极少,这离不开乾闼婆和紧那罗本人的想法,依我看,她们没准以前也被别人欺负过,所以不爱干这些事。” 韩梦瑶看向韩夜和薛涛,问:“那,哥,燕儿姐,如此说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罪不至死,还是有劝善的机会的?” 韩夜和薛涛互看一眼,他们对于惩恶扬善也不是没有过误判,但种种迹象看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确实罪不至死。 对于摩呼罗迦,他残忍无道、罪大恶极,自然要杀伐果断。 可对于乾闼婆和紧那罗,如确定二人存有良知,也不该下手过重、矫枉过正。 任何事情,都应根据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去行动,否则过犹不及。 难道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俩杀了,然后告诉六界之士: 这就是开风月场所、搞文娱活动的下场,论罪当诛、立斩不赦! 那完了,社会秩序立马就混乱了! 有人偷根针也可能要处以极刑,心想早晚一死,只要没被抓、就去当强盗算了,死前还能享受一把。 有人说错话也可能要处以极刑,心想早晚一死,只要没被抓、就到处散播祸国言论算了,死前还能沾沾自喜一阵子。 有人猥亵妇女也可能要处以极刑,心想早晚一死,只要没被抓、就将此女奸了囚了杀了,还能死前逍遥快活一段时间!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样的例子,饱读诗书的司徒云梦也看得够多了。 所谓“法”,其实就是给这些道德上有偏差的人立的。 法不诛心,法只救人。 法只会在这些脑子不清楚的人发作之时提醒一下: 这事再往下干,你就没回头路了,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而自古所谓的“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其实就是想说: 侠士下手没轻重!经常听了一面之词就去割别人的耳朵、砍别人的手,各自一套惩罚标准! 就譬如水落樱在人间行侠,她的准则是“负心薄幸的男人都该死”,那么寻常老百姓稍微犯点男人可能会犯的错误、被水落樱抓到了,他们真的至于去死吗?可能要自认倒霉了吧? 而腐儒书生胡乱指点朝纲法纪、也容易误国!正所谓“书生误国”! 他们干的事情固然快意恩仇,但因为脑子不够用,往往过犹不及。 司徒云梦庆幸,六界不但只有自己,还有丈夫韩夜、亲人薛燕相陪,这才能尽量在办任何事时不偏不倚、维持秩序。 那么,韩夜和薛涛自然也同意了灼月的观点,对于乾闼婆和紧那罗,宜着重抓捕,争取令她们戴罪立功,其他的事以后再查不迟。 众人一致同意了后续举措后,就开始选明天的曲子。 薛涛一脸兴奋地端详着冷艳如冰的灼月,上去牵住她的手道:“灼月姐姐,今天和你一起演奏曲目后,相谈甚欢,我发现你是真的好!要不然,你明天主舞吧?好想看你跳公孙大娘的《剑器舞》!” 灼月瞪大了蓝眸,诧异地说:“怎么又是我啊?燕儿,你不能因为我学得快,就什么都让我出面啊!说好的适当变阵呢?” 薛涛把双手背到身后、冲灼月嘿嘿笑道:“本姑娘没说让你白干啊!我也给你个惊喜呗!我很少唱这种铿锵有力的剑舞歌,你只要愿意主舞,我就主唱陪你,如何?” 灼月确实从没听姐妹唱过战歌、剑歌,一听薛涛这么说,立马就有了期待。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女当着众人的面拉起了勾。 时候不早,眼看子时过半,韩夜建议大家早些歇息、明日排练。 他打算自己睡客厅,妻子和燕儿、妹妹睡主卧,水落樱睡次卧。 因为妻子这三人早就胜似一家人了,睡一起合适; 而水落樱毕竟是客,能不怠慢还是不要怠慢。 就这么妥当的一番安排,又被薛燕化身的薛涛搅乱了。 薛涛把夜、月二人直接往主卧里推,一边推、一边还说:“行了行了!我说叶大官人,外头的事情我们三个外人不需要你安排!你就带内人睡主卧去吧!不说好了先对她‘论功行赏’吗?” 韩夜、灼月闻言,各自脸庞微红。 燃星、韩梦瑶闻言,却纷纷乐了。 其实薛涛现在提出的事,就是韩夜内心深处最想做的事,今晚上他正是想抱着妻子睡觉,所以韩夜也不做推辞了,拉着灼月打开了主卧之门。 灼月听觉非常好,门开之时,她能听到其余三女在屏风后讨论半夜下棋的事: 只听得薛涛道:“好啦!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下棋下棋,谁输了谁下位!” 韩梦瑶道:“可我哥说了,早点歇息,还是别玩了吧?” 薛涛:“你就拿他说的话当放屁吧!他怎么可能早点歇息?” “今天小梦梦对着你哥唱那种情意满满的歌,什么‘心悦君兮君不知’,呆瓜只要把她带进房里,立马就会来一招饿狼扑食!信不信?” 燃星从旁提醒:“诶!燕儿!焉知云梦非饿虎?” “哈哈哈哈!” 伴着三女开心的笑声,韩夜已经把灼月带进了卧室,并从外头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灼月白霜般的面颊上泛起两片桃红,她是既觉得薛燕讨厌、又觉得薛燕体贴。 但在韩夜看来,他的另一半永远都不缺乏少女感,同时又保有妻子之温柔、母亲之怜爱,化身灼月之后更有一番凛然宫主之风范。 韩夜把手伸过去,用指间肆意去感受灼月的似水银发,只觉含香四溢、柔亮顺滑,永远都摸不够。 韩夜见灼月既没拒绝、也没迎合,他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只见韩夜右手继续抚弄灼月的发梢,左手则揽住灼月那贴合臂弯的楚腰,仿佛轻轻一用力,灼月就完全归自己独占一般。 他感受到腰间传来的迷迭芬芳,爱不释手,左手不由得又紧了一紧,致使灼月的胸膛也贴到了他的胸膛上,肌肤之亲越来越密。 灼月这才微微蹙动娥眉看向韩夜,眼神略有一丝惊慌。 就这种眼神,并不会让韩夜有半点退却,反而会令他陷入疯狂,他突然就在灼月那泛光如璧、温润似水的脖子上放肆亲吻了起来。 灼月被韩夜弄得心儿怦怦直跳,她意识到: 阿夜似乎还在扮演一个淫贼? 阿夜怎么对我这般渴望?! 他明明都说了要早点歇息的啊?! 但灼月胸怀六界、波澜壮阔,她心跳加速就会带动胸前起伏,这一起伏,互贴胸膛的韩夜就会更有感觉! 韩夜没打算放过灼月的如冰艳唇,他正要亲过去了,却被灼月伸出手来抵住了他的胸膛和嘴巴。 灼月柔声怨道:“阿夜!怎么搞的?每晚都这么玩,你吃得消吗?” 韩夜气喘吁吁地看着妻子道:“昨晚上没玩啊!不陪你练舞吗?今晚不再试试,怎么知道吃不吃得消!” 灼月毕竟更关心韩夜身体,她没有退让,跟韩夜犟了起来。 但韩夜又实在憋不住了,他只好换了个进攻方式,以诚相待、柔声细语地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说真的,你唱《越人歌》唱得我好内疚……而我在台下又没法回应你!” “当年你一直都喜欢我,忠贞不渝,却因为我不懂你的心意,把你一个人晾在鸣剑堂八年!足足八年啊!!这不是正要找补回来吗?” “这不是正要找补回来吗?!” 韩夜说到第二遍时,顿觉义愤填膺,简直是对自己以前的行为怒了! 他将灼月一手搂腰、一手托臀给抱了起来,往身后仅二尺远的凤羽床榻上扔了过去! 韩夜力道尚有分寸,不算粗鲁,但灼月的矜持之感却油然而生,她微微弹起身子后,就侧坐在了床上,心头小鹿乱撞地盯着韩夜看。 但见月光入床,照在了灼月那妙曼动人的身躯上,灼月娇喘吁吁,一手优雅放在胸口,一手撑在床上,那双修长匀润的妙腿自然而然侧叠在了一起。 这女人的腿,细则显骨、触之硌手,粗则难看、抱之无感。 惟妻子的腿,粗细相宜、流线分明、肤若冰雪、光滑映月! 这种勾魂姿势一摆出来,韩夜还能忍吗? 不能忍! 也真让薛燕说对了! 韩夜就是使出一式饿狼扑食,把灼月压在身下,但也没敢霸王硬上弓,主要还是亲吻和抚摸。 “讨厌……!” 灼月紧闭着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美眸瞥向别处,脖子也不愿意配合韩夜的热吻,埋怨道:“你这哪是为我找补回来啊?你是想给自己找补回来吧!” 韩夜捉住了灼月看似纤柔的右手,暂时停了下来,对灼月道:“那……夫人!我自己找补回来,和给你找补回来,不一个意思吗?” 说着韩夜就又要发动攻势了,但夫妻偶尔会不在一种状态里,郎情来了的时候、妾意还没到,妾意到了的时候、郎情又下去了。 这不,灼月推了韩夜几次,硬是没给,韩夜就下头了、冷静了。 一如往常,韩夜坐回床头,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既觉扫兴、又觉方才确实轻亵,便对灼月道:“夫人,是我不好,我又有点自己感动自己了……你不情愿就算了,晚上让燕儿、小玉陪你睡吧。我睡客厅去。” 灼月则转念一想:明明燕儿把我俩推进来,想要玉成我二人!这才没多久呢,你就睡客厅去了? 燕儿、小玉会多失望? 落樱会多诧异? 这事不允许! 灼月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不能不挽留了,她冲韩夜健壮的背影喊道:“阿夜!你别出去……!” “本宫……本宫哪里说不情愿了?” “是你一开始太气势汹汹了!总要给本宫点时间适应吧?” 韩夜回头一听,兴致又渐渐来了,但他又非得逗灼月那么一下,说道:“夫人,你怎么又用本宫自称了?” 灼月主动从后面爬了过来,双手环住了韩夜的腰,将头轻轻贴着他的背,柔声辩解道:“那我就算变回飞凰公主,也是自称本宫的啊!” 再说得几句,灼月已经娴熟地为韩夜宽衣解带了。 又说得几句,韩夜把灼月抱回了床上,就再也没工夫说话了,毕竟嘴巴除了说话和吃东西,还有很多地方要用…… 其实,在韩夜和灼月郎情妾意、良宵花月之时,外头的三女也没闲着。 等到薛涛下位后,她想起自己应该趁夜深去找一次金枝婆婆,毕竟这个时段像是她趁众人睡着后溜出来的,不易惹人怀疑。 薛涛决定去麻痹一下金枝婆婆,给些假情报换取些真情报,回头还能看看那个八部天龙图有什么猫腻。 只是薛涛一出去,韩梦瑶的棋艺又不甚高明,燃星就没兴致下了,她提议韩梦瑶准备一些道符,万一明天演出时六界高手都到期了、准备好了,那就干脆把乾闼婆、紧那罗就地抓了。 唯一担心乾闼婆和紧那罗有什么脱身妙法,所以才让韩梦瑶早做准备,而燃星自己也在回忆着六界之内的法术和武学,看到时怎么见招拆招。 此时已至丑时。 别人都在忙,韩夜也在忙,只不过是忙着把媳妇哄上床。 韩夜忽然觉得,灼月这个身体固然新鲜,可依然是基于那个对他一心一意、疼爱有加的司徒云梦所化,那为什么不直接和司徒云梦恩爱? 毕竟,“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又不是灼月! 是故,韩夜和灼月玩到半路上,他请求灼月变回了司徒云梦,迷迭香也转为百花之香。 旋即,那感觉就从朦胧变得清晰、从半陌生变得熟悉! 如此,韩夜在疼爱司徒云梦之时,才会没有半份顾虑,全身心投入,去弥补自己让司徒云梦独守空闺那么多年! 在韩夜眼里,司徒云梦虽不是九幽素女,却比素女更温润。 在韩夜眼里,司徒云梦虽不是披香侍女,却比侍女更柔香。 这正是: 素女曾授房中术, 洞玄著经避九殃。 天河鼓瑟惠万物, 白日织梦夜披香。 那一夜,韩夜抱着司徒云梦、紧紧抱着司徒云梦,回想着白天妻子唱的那首《越人歌》,他是唯恐失去,又怕对妻子不够好。 当然,为夫多年的他已经确信,当司徒云梦被身为丈夫的他抱着入睡时,也是安心的、自在的…… 注释: “避九殃”——道教名书《素女经》中很经典的孕子九忌。即“日中之子,生则呕逆,一也;夜半之子,天地闭塞,不喑则聋盲,二也;日蚀之子,体惕毁伤,三也;雷电之子,天怒兴威,必易服狂,四也;月蚀之子,与母俱凶,五也;虹霓之子,若作不祥,六也;冬夏日至之子,生害父母,七也;弦望之子,必为兵乱风盲,八也;醉饱之子,必为病癫,疽烂有疮,九也。”虽在今看来有一部分带有封建迷信色彩,但在祖国漫漫长河中,确实也帮助了不少夫妻龙凤呈祥、喜得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