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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后的黄巾(五) (第2/5页)
摇头,张邙走近韩袭,蹲下身低声说道,“将军,这事恐怕瞒不了多久……将军打算怎么做?” 韩袭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凶光一闪而逝,咬牙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一不做二不休……”说着,他抬手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嘶!”副将张邙自然明白韩袭的意思,倒抽一口冷气,咽了咽唾沫说道,“这……将军不会是……” “对!”狠狠一拍副将肩膀,韩袭缓缓起身,一字一顿说道,“张白骑久欲杀我,不是今曰,便是明曰,与其战战兢兢等他发难,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说着,话语一顿,低声问道,“营中将士准备如何?” “这……”张邙犹豫一下,低声回道,“中军是王当将军所属,我军将士被布置在前军……” “无妨,”韩袭起身走向帐角,一面穿着铠甲一面说道,“中军之中我也暗中插置了心腹,至于前军,更是我们的人,左右两军也多有依附本将军者,张白骑已将李大目、刘石、廖化等人调出,营内只有一个王当……” “这……” “事已至此,你还犹豫什么,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你以为本将军死了,张白骑会放过你?!” “这……是!将军尽管吩咐,末将照办便是!” “嘿嘿,这还差不多!”嘿嘿一笑,韩袭一把抓住张邙肩膀,低声说道,“先且引开中军,我等如此如此……” “咕,末将……末将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营中巡视了一番的王当正转道回张白骑帐内复命……“大帅!” “唔,”淡淡应了声,躺在榻上的张白骑缓缓睁开双眼,挣扎着坐起问道,“将士们准备得如何?” “这……”王当犹豫一下,为难说道,“恐怕需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张白骑闻言皱皱眉,沉声说道,“太久了!给我在一刻之内备妥!” “一刻?”王当愕然地张张嘴,极为为难地说道,“大帅,这……将士们此前毫不知情,要叫他们在一刻之内备妥,这恐怕有些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张白骑冷笑一声,继而嗟叹说道,“并非我为难你等……我军此去汜水关,途中需耗费一、两个时辰,这一两个时辰,期间若是被江哲算到,我等便前功尽弃!唉,能早一刻便是一刻,此次若是不能打下汜水关,恐怕我白波黄巾终生不能踏足兖、豫了……” “大帅……”望着年仅双十余五的张白骑满头白发、面色苍老,眼神浑浊仿佛迟暮老者,王当没来由的感觉心中一酸,张口正欲说话,却听帐外传来一阵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啊!曹兵袭营了!曹兵……” “曹兵攻入中军了!” 直听得榻上的张白骑面色大惊,厉声喝道,“王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这……这,末将不知啊!”王当显然是不知情,筹措一下,忽然急声喊道,“大帅,末将前去探探情况!”说着,他便欲转身。 然而,还不待他走近帐外,便听榻上的张白骑低声喝道,“站住!” “大帅?”王当愕然转身,却望见榻上的张白骑眼神闪过一道凶光,挣扎起身,眼神复杂地望着王当说道,“不必去了!” “大帅?” “替我将佩剑取来!” “大帅?” “去!” “是!” 走到帐角,王当取过张白骑的佩剑,转身上前几步,递给张白骑,却见张白骑拄着宝剑坐在榻边,又是摇头、又是自嘲说道,“王当,你知道什么叫气运么?” “这……”听着外面喊杀震天,王当心急如焚,连连摇头说道,“末将粗鄙之人,如何知晓何为气运……将军,叫末将出帐看看吧!” 无视面色大急的王当,张白骑一手拄着宝剑,一手抚摸着剑鞘,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气运啊,你看不见,摸不着,看似飘渺又无迹可寻,然而有时,又能叫你抓着一星半点,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大帅,叫末将出帐探探吧!” “自我师大贤良师病故以来,我黄巾实则气运已尽……难道天下合该被暴汉所得?天下百姓合该受苛刻重税?我张白骑自可对天起誓,不曾对那权位有半点染指之心,可为何……为何上天却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反而横加干涉?” “大帅……”听着帐外越加纷乱,王当心中急不可耐,跪下梗咽说道,“大帅,叫末将出帐探探吧!” “探?”张白骑自嘲一笑,摇头说道,“何必探?汜水关距此三十里,途中又有马超、廖化等人设营驻守,他江哲区区万余兵马,竟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到此地?江哲精通奇门遁甲,然我亦是不差,他竟能瞒过我?” “什么?”张白骑一番话直听得王当面色大变,待他细细一想,面色顿变,怒声骂道,“莫不是……该死!待末将即刻便去杀了此人!”说着,他起身拔剑欲出。 “站住!”身后传来了张白骑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与无力。 “杀了他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