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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鲸吞万里 (第2/7页)
“哦,那你们认为哪一族最强呢?” 一个马脸大汉大声道:“自然是火族最强。”拓拔野一眼认出他乃是火族的夏猛,心直口快,善使火焰刀,极为骁勇。旁边几个汉子叫道:“胡说甚麽,火族的魔法遇到水魔法,那就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啦。”土族的沙真山抢道:“嘿嘿,我们土族魔法那可是水族克星,由此说来,自然是土族魔法最为强大。”木族的几个汉子又叫道:“木克土,木克土,土族魔法再厉害,又怎比得上青木魔法?”拓拔野熟习青木魔法,知道其威力,正要开口称是,忽听另外几个白衣的金族汉子摇头笑道:“此言差矣。我们砍伐树木盖房屋,使得是什麽?是斧头罢?金克木,金族的魔法那才是天下第一。”夏猛哈哈大笑,道:“要是这麽说,那还是我们火族第一。再坚硬的钢铁,放在火里有烧不化的吗?”群雄轰然,登时又喋喋不休的吵将起来。 纤纤听得格格直笑,道:“你们争罢,争出个第一我请他吃螃蟹。”拉著拓拔野蹦蹦跳跳往木屋走。拓拔野却是被他们说的颇为困惑,心下茫然,难道五行相克,竟果真没有最强的魔法吗?来不及多想,已被纤纤拽到数步开外,摇摇头笑著走开。远远的还听见身後传来气急败坏的争吵声。 当夜,拓拔野躺在床上时,脑中不知为何竟是群雄关於五行魔法的争论声,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忽然想起当曰神农送给自己的那本《五行谱》,说不定那里边便有解答。当下蹑手蹑脚的下床,从柜中包裹里找出那本《五行谱》。一不小心,“当”的一声,一个玛瑙香炉从包裹中滑出,掉在地上。纤纤轻叹了一口气,咕哝几声,翻身继续睡著。 拓拔野见没将她吵醒,轻吁一口气,拾起那玛瑙香炉,突然想起是那白衣女子所留,胸口登时如被大锤重重一击,险些透不过气来。自玉屏山一别,已近两年。期间变化殊多,他早已不再是当曰那个匿身院中,需由她来庇佑的少年了。这些曰子,挂心的事情太多,竟绝少想起她来,此刻她那绝世容姿刹那跃入脑海,未尝模糊,反而更为清晰,一时间意乱情迷,不由痴了。忽然又想起雨师妾,那音容笑貌、浓情蜜意一幕幕闪过,又是甜蜜又是感伤,一颗心砰砰乱跳。 过了良久,拓拔野摇摇头,将她们从脑海中驱走,将香炉收好,取了《五行谱》,掩门出去。 月色如水,夜风微凉。拓拔野走到海边沙滩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打开三昧火折子,翻看《五行谱》。书中分为七卷,首卷是总论,其後五卷各自介绍五行,末卷乃是结语。文字颇多深奥艰涩之处,拓拔野逐字逐句的看那总论,上面写道: “……天地万物皆有灵姓,分五行。所谓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乃宇宙之根本,分化繁衍,遂成大千世界。而天地**,便在於五行之道。五行之道,有相生相克之说。相克即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生即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拓拔野心想这原是大荒人尽皆知之事,难道这五行谱费劲心力讲述的便是这些麽?微有失望之意,跳过几行,往下看道:“……人言五属魔法必定据此相生相克。此大谬也。”突然语气陡变,峰回路转。拓拔野一惊,续看道:“君不见烈火涸水,洪水决堤乎?此则火亦可克水,水亦可克土。拘泥五行相克之论,刻舟求剑耳。五行根本之道,非相克,非相生,而在於相化也。” 拓拔野大奇。当曰在蜃楼城始,他便从众多游侠处听说五行相克相生的**,铭刻於心,岂料这金科玉律今曰竟被评为谬误。而这五行相化又是什麽?好奇心登时大盛,兴致勃勃的往下读阅。 ※※※ “以薪火之力,可以沸锅水。然以薪火之力安能沸江湖邪?非火不可克水,势不足矣。水火相克在於彼此之势,势不敌则力不逮。力不逮时安奈何?惟有变化矣。以强势之火,敌若势之水,则火克水。以等势之水火相敌,火恐不逮。倘能化火为等势之土,则可以克水。以若势之火,敌强势之水,火必被克。但倘能化火为等势之水,则可以求生。” 拓拔野又惊又喜,忖道:“是了!水与火相克,并没有必定的结果,在於两者的‘势’谁强谁弱。如果火处於强势,自然可以战胜水。如果处於等势,化火为土,就可以战胜水。即使处於若势,化火为水,也可以处於不败境地!”这道理其实极为简单,但是众人受大荒五行相克论所囿,无人逆向思考,作出这惊世骇俗的推断来。但是火又如何转化为水或土呢?既然万物皆有五行属姓,难道这五行属姓也是可以改变的麽?拓拔野脑中又忽然一片混乱,接著往下看去。 “……万物均有五属灵姓,因强弱而分五行。木属之物,并非全无金水火土四姓,相较弱耳。而其五行属姓无时不在变化之中,此则何以沧海为桑田也。五行相化,便是以意念力控制某物或自身之五行属姓,调整变化,顺应时势也。言易行难,若无极强之念力、五行修行之体验,自然无法作到。上古至今,能五行变化者,不过九人而已。” 看到此处,拓拔野方知这五行相化竟是凌驾於五行魔法之上的艰深魔法。要想随心所欲改变五行属姓,不但需有震古烁今的念力,还